辰时,温越的中军与步营,正逼近双子山的西南麓。

    温越端坐于高大的元戎车上。

    他的不远处,一架高达二十米的望杆车矗立着。

    随后是阵列整齐的大鼓车,鼓声震天。

    温越的目光透过车窗,掠过身边矫健的护卫骑士,落在了远处的步营士兵身上。

    他们步伐坚定,尽管汗水浸透了衣衫,但士气依旧高昂,武器紧握,没有丝毫的颤抖。

    盔甲虽不厚重,约三十斤的重量,却在长途行军中考验着他们的意志。

    几十里路,辛劳自不必说,但他们依旧坚持,神情坚毅,步伐稳健。

    望着这番景象,温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,这才是他麾下的铁军。

    行军途中,夜不收穿梭于队伍之间,传递着前方的战况。

    尘土飞扬,又一名夜不收急驰而至,在元戎车旁勒马停住,大声禀告:

    “禀大将军,建虏已停止渡河,在北岸三里处疯狂挖掘壕沟。

    “毛家沟之敌已退,双子山敌军数量激增,北岸的赵将正遭受敌骑猛烈攻击!”

    闻言,温越的目光迅速转向车内的沙盘。

    熊一扬兴奋地开口:“建虏无法过河,我军初战可告捷也!”

    一旁的几个赞画同样欢声笑语,气氛热烈。

    唯有宋潮,他紧盯着沙盘。

    他沉思道:“建虏受阻退却,我等各总兵的步营抵达后,完全可以扫荡南岸!

    “不过,清军在北岸三里处挖掘壕沟,对我军不利。

    “若我等之军渡河,空间受限,易被清军半渡而击。”

    “北岸至少需要五里的缓冲地带。”钟阳眺也注视着沙盘,补充道:“若能有十里缓冲地带,自然是最好不过。”

    温越缓缓点头。

    现在明军的目标,是在女儿河南岸与清军对峙。

    但若不能给清军足够压力,恐怕难以吸引其主力至女儿河北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