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香急切的声音,一下就让我急了。这还了得吗,岭南最高行政长官的亲孙子竟然让人给打了。什么人如此的猖狂啊。王怿不仅是我的哥哥,还是我最好的朋友。我绝不能让他被人欺负。

    我放下怀里的彩依,腾地一声站起了身,几步到了门前,伸手,“哗啦”一声将木门给拉开了。

    “梅香,六少爷在哪呢?”我高声问着梅香。

    “六少爷在书房呢?”梅香看我动作猛烈,怕我碰到她肚子里的孩子,侧着身子,肚子向墙而站,就是脸转过来对着我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梅香,我吓到你了。”看到梅香的样子,我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
    “我没事,”梅香低首顺眼地和我说道。我其实和梅香还有其他的故事,有机会再和大家说吧。

    “你快进屋吧,我让新来的春梅照顾你吧。你以后不用来回跑了。我和萧老爷子谈好了,出了正月就给你完婚。那时穿的衣服厚,观礼的看不出你怀孕的。”我匆匆和梅香说了两句,就奔了前书房。

    书房外面,云娘拿着手绢在焦急地踱步。馨儿在一旁陪着她。

    “怎么不进去啊?”我开口问道。

    “云娘说书房是男人的胜地,女人不便进去的。”馨儿没好气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都是张九娘的鬼话,少理会她的浑说。走,我们一起去看六哥。”我示意馨儿扶了云娘,和我一起进书房。

    门被我打开了,我看见了颓废地坐在沙发里,在用冰敷脸的王怿。

    “六哥,谁将你给打了,我给你报仇。”我一看王怿红肿的脸,就怒从心头起,要召集人给王怿报仇。

    “七弟,哥哥是被爷爷给打了!”王怿的一句话,就让我泄气了。王怿竟然被最宠爱他的王方庆给打了。

    “说说吧,你为何被爷爷打的。”我知道这个仇算是报不了了,拖了张凳子坐到了他的身旁。

    “还能因为什么,不就是因为我惩戒了那些混蛋兄弟吗?”王怿是意兴萧索,眼睛就像空洞,一点精神也没有。

    “八嫂,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”王怿显然不想细说,我只好问云娘。

    云娘其实纠正我很多次了,不让我叫她八嫂。让我叫她陆姨娘。我却总是忘记,还总是习惯地喊她八嫂。

    “啊呀,要我说你多少次啊。不要叫我八嫂,家里的八嫂听见你如此叫我,还不让人将我也给打了。”云娘没说王怿的事,先数落了我一顿。

    我赶紧施礼赔罪。

    “我比文轩回去的晚,馨儿给我拿了三十六瓶罐头,我怕路上给碰碎了,就让车夫用稻草垫了又垫。到家时,就听见人说,文轩和六叔打起来了。我当时就知道坏了,广州这里,各人都不守规矩,可家里的规矩其实是很大的。不尊长辈,更是大罪。在长安是一定会开祠堂,将人赶出家族的。我当时就慌了,哭着就向后院跑。到了后院我发现,文轩果然在和六叔对骂,文轩被王翻死死抱住腿,王淋和他一众的兄弟还在拉偏架。之后爷爷就派人找了六叔和文轩去了上房,之后就传说六叔和文轩都被爷爷给掌了嘴。”云娘知道的并不多,只说了她自己知道的的事。

    我一下就明白过来了,王方庆老头护犊子,王怿骂他六叔,在大唐就是十大罪之一的不孝。这个罪在家族内部是要开祠堂,将骂人的晚辈开革出家族的。如果去报官,王怿至少被判流五百里。王方庆既不想将他宝贝孙子被开革出乌衣王氏,更不可能让他被流放五百里,只好让人掌王怿的嘴。可他也没饶了王菘,同样掌了王菘的嘴。

    我一下子就放下了心来,张嘴对王怿说道:“行啦,别和我装出那副死样子。你这就叫得了便宜还卖乖。快和我说说,到底因为什么打起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七弟!你。。。你。。你!”王怿被我的话气的嘴都拌蒜了。

    “我。。。我。。我什么我?”我学着王怿的结巴,更是将他气的发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