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月柔慌忙起身抖水,骂道:“你这死丫头,干什么呀!”海棠连忙放下茶壶,用帕子给她擦拭身上的水渍,然而神态很是恍惚。“世子爷竟要抬五儿做姨娘了?”“可不是。”沈月柔说到这个就气:“我千防万防,还是被这贱人给得手了,真是手段了得!”海棠咬着下唇,表情晦暗不明。“世子妃说得对,还好是要打发了。”她轻声说。主仆俩又说了会儿话,然后才收拾睡下。次日,沈月柔心情大好,不是十五也跑到花园里,吸收花草精华。“海棠,你瞧这花,今天开得怎么这么艳呢。”她一边逛,一边激情点评。“还有这几只蜗牛,一二三四五,哎呀,不小心踩到了。”她踩死四只蜗牛后,满面春风,又继续往前走去。草丛后面,突然冒出一张大脸。“嫂子!”沈月柔吓了一跳,瞪起眼睛骂:“宁司昭,你躲在这里,是要吓死我吗!”说完,她才意识到现在是什么形势,赶紧四下张望,确认无人,才低声又骂:“这节骨眼上,你来找我做什么,当心被人看见了,又生事端!”这个道理,宁司昭岂有不知。可是他没办法了!宁司昭冷汗津津,压低声音:“嫂子,那香方,不见了。”沈月柔不耐烦,谁不知道香方不见了啊,还用得着你来跟我说吗?宁司昭看她没明白,急得鼻尖都沁出汗来:“嫂子,接了香方那赖三,今日午时没到城隍庙来,我的人到处都找不到他。”“他带着香方,跑了!”沈月柔犹如五雷轰顶,遍体生凉。她一把抓住宁司昭的衣袖:“不可能!你不是跟我说,已经安排得好好的,都是靠谱的人吗?”“靠谱,怎么不靠谱,但不知道怎么的,他就变了啊。”宁司昭心里也烦躁。他费劲三教九流的人脉,找了京城第一偷,负责在墙外接货。然后第二天,他再让张顺去城隍庙跟对方接头,把东西拿回来。每个环节都经过精密筹划,人也是挑的最机灵稳妥的人。但谁知道啊!他现在心急如焚,明知道不应该,但还是冒险来找沈月柔。可沈月柔也没有办法呀。“你这骗子,之前明明跟我说,极其稳妥,万无一失,结果现在变成这样……”香方失窃,宁司寒难辞其咎。她作为世子妃,也免不了受到牵连。万一惹得国公爷震怒,请示圣上,褫夺了宁司寒的世子封号……她现在才惊觉,自己办了一件大错特错的事。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“你看你把我给害了……”她还想再骂宁司昭几句,突然灵光一闪。她上下打量宁司昭,越看越可疑。“宁司昭,你该不会,私吞了这香方吧?”宁司昭眼中闪过心虚。他确实想过这种事,不,应该说,他本来就是要这样干的。让张顺在城隍庙把香方拿到手之后,就将赖三给杀了,然后跟沈月柔说,赖三带着香方跑了。他再转卖香方,美美地赚上一大笔。还能坑宁司寒一把,顶好是,将香料买卖给抢过来……他的心思都写在脸上,被沈月柔一眼识破。“果然是这样!”沈月柔大怒,上手就要去掐他:“你给我把香方拿出来!还给我!”“咳咳咳……”宁司昭冷不防被她袭击,挨掐了好几下。“你这婆娘,怎么突然发疯呢,我没拿!你听我说,我没拿!”两人在小花园里厮打起来。急得海棠在一旁团团转:“两位主子,别打了!等会儿把人招来,才是大祸上身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