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晏书抬眸看向胡玄之:“胡县令,葛妇人公堂咆哮,搅扰案件进行,您不秉公处理吗?”

    胡玄之将衣袍从葛大娘手里扯出来,抖抖整齐,“公堂咆哮,依律要杖十。”

    葛大娘当即不哭,十棍子打下去,她的老骨头得要碎了。

    胡玄之坐回公堂,继续纪晏书的言辞。

    纪晏书暗中得意地瞧了眼葛大娘。

    今日要不把葛大娘送进牢狱,就浪费了李持安的良苦用心。

    纪晏书朝胡玄之禀道:“胡县令,浚仪河船爆炸,奴家与李副使落入河中,幸而被水冲至岸上,蒙葛妇人收留住宿不假。”

    语声委顺中怨愤:“可她豺狼心肠,虎豹肝胆,给李副使服用的桂枝汤里下迷药。要不是李副使命大,提前醒了过来,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。”

    胡玄之脸色变得峻厉,便问:“葛妇人,可有此事?”

    葛大娘膝行两步,朝着胡玄之哭哭啼啼:“县令大人明鉴,老妇一个老实本分的,哪里敢害朝廷的官员啊。”

    葛大爷当即也跪下,磕头致拜,“老朽一把老骨头了,竟然让老妻遭人这般污赖,求大人允个公道吧。”

    葛青山兄妹也跪下替老夫妇鸣冤。

    胡玄之还没开口说话,葛大娘忙爬过来,朝纪晏书磕头,“纪娘子,我们无冤无仇的,您为什么将不法之事扣在我们头上?您讲这话要放出良心的。”

    纪晏书气得嗤笑。

    好伶俐的口齿!

    好不要脸的老鼠皮!

    胡玄之倒是耐得住性子,慢声问纪晏书:“纪娘子可有证据?”

    纪晏书向胡玄之告道:“请胡大人允许证人上堂。”

    “允!”

    胡玄之话落,门外的檀师傅将药材铺老板扭了进来。

    药材铺老板口里被塞的布团,手脚被绑的绳索早就被檀师傅处理了。

    要是五花大绑直接拖进来,让胡县令看见不好,也影响他们文明要到证词的形象!

    檀师傅与药材铺老板向胡县令躬身作揖。

    檀师傅双手奉上一份证词:“禀县令,这是药材铺老板葛温亲笔下来,里面详细明说了葛妇人到药材铺买了抓了桂枝汤的药材和迷药,请您详查。”

    胡玄之示意,身侧的差吏下去将正词取来递与胡玄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