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澈的心猛地一颤,像是被人攥住了心脏。戒室。光是这两个字,就足以让他从脊背升起彻骨的寒意。顾烨没有再看他一眼,径直迈步走出房间,仿佛这场对峙已经毫无意义。苏澈的后槽牙死死咬紧,尽管他极力克制,可身体仍然因本能的恐惧而颤抖了一下。“主人——”阿默微微皱眉,似乎想说些什么,但很快低下了头,“是。”苏澈的喉咙发紧,像是被灌满了灼热的空气,肺部都被灼烧得隐隐作痛。他被阿默和阿影半架着半拖着进了戒室,走廊的灯光在他眼前晃动,每一次迈步,心都像在往深渊沉去。那一刻,苏澈竟生出了一种荒唐的可笑感——早晨,他居然会觉得顾烨是孤独的,甚至生出了一丝微弱的怜悯。可现在想来,这种想法无疑是对自己愚蠢的讥讽。他曾经以为,顾烨身上可能还残存着某种人性,但如今,他终于清楚地看到了这个男人的本质——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掌控者,一点点的反抗,都会被他无情地摧毁。门被推开的瞬间,强烈的白炽灯光刺得苏澈睁不开眼,他下意识地偏过头,双眼被剧烈的光线刺激得泛起酸涩的痛感。“喀嗒——”身后的门被反锁,隔绝了外界的光亮和声音,仿佛这个房间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密闭牢笼。苏澈的心脏重重一跳,仿佛随着门锁合拢的声音,狠狠坠入无底的深渊。他被扣在了一把冰冷的金属椅上,四肢被牢牢束缚,腰腹也被固定,连微微挪动都做不到。呼吸变得沉重,胸腔里像是被灌满了冷冽的空气,每一口都带着无法挣脱的窒息感。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但直觉告诉他……这不会是简单的惩罚。直到顾烨重新出现在他面前,手里拿着一组电极片,苏澈才猛然感那种真实的恐惧,如同潮水般疯狂地漫上心头,一点点将他吞没。“今天,让你尝尝在我顾家,不听话是什么下场。”顾烨声音平缓,却透着令人心悸的冷意,他低下头,手指随意地捏起一片电极,轻轻贴在苏澈的胸前的一点上。冰凉的触感让苏澈的肌肉本能地绷紧。紧接着,第二片、第三片电极被贴上,分别落在他的另一点,腿间的两个球球,以及马眼……像是一张无形的网,将他牢牢困住。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但他无能为力。顾烨垂眸看着他,神色平静,仿佛正在调整一台没有灵魂的实验仪器。苏澈的瞳孔微微缩紧,指尖因恐惧而轻轻颤抖。“电击的等级会从最低档开始。”顾烨低声说道,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遥控器上的调节钮,像是随意地调整一台实验仪器。“如果你还执迷不悟,就不要怪我慢慢提高强度。”苏澈死死咬着牙,没有说话,额角的冷汗滑落,滴落在金属椅上,发出极细微的声音。“哦对了,还有一件事。”顾烨顿了一下,微微俯身,伸手捏住苏澈的下巴,迫使他抬头对上自己的眼睛。“你嘴里的东西,好好伺候,不准用牙。”苏澈的眼睛倏然睁大,剧烈的羞耻感和愤怒一同在胸腔里炸开,他想咬紧牙关抗拒,可他的下颚被顾烨狠狠掰开,强行塞入了一只冷硬的异物。那种无法掌控自己身体的屈辱感,让他的脊背骤然绷紧。“这材料是特制的,任何一点牙齿的痕迹都会留在上面。”顾烨的声音依旧平静,甚至带着一丝无情的精准计算,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。他顿了顿,随后缓缓说道:“如果电击结束后,让我看到牙印……”他垂眸,声音低沉,缓慢,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危险气息。“你不会想知道,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”空气沉沉地压在胸口,灯光冷白,映得苏澈的脸色愈发苍白。他一声没吭,不是为了遵守顾烨的命令,而是为了克制住自己不去挣扎,不去让这份屈辱更甚一步。可即便如此,他仍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里蔓延出一股深深的干呕感,仿佛那异物正在剥夺他的自主意识,让他彻底失去身为“人”的存在感。顾烨站在他面前,目光冷漠地俯视着他,如同在审视一台不合规的实验仪器,甚至连情绪的波动都不曾掀起一丝。“开始咯。”低沉的命令落下,苏澈的世界瞬间崩裂。——刺痛,从身体各个敏感处炸裂开来!电流穿透神经,所有的理智瞬间被白噪音般的疼痛击碎,他的脊椎猛然弓起,四肢在金属束缚下拼命收缩,喉咙里发出微弱却痛苦的呜咽声。剧烈的抽搐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,仿佛整个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了,每一寸肌肉都被强制操控,麻木地收紧,再收紧。顾烨站在他身前,微微偏了偏头,眸底深处有一丝几不可察的冷意。“太安静了。”他的语气不轻不重,却带着一种刻意的克制,仿佛对眼前这一幕并无兴趣,可那种控制一切的冷漠,却让苏澈的灵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握住,无法挣脱。——又是一道电流袭来!苏澈的指尖狠狠地收紧,他能感到自己牙齿已经咬在那东西上面,可却完全不受控制。即使意识已经被剧痛拖拽至濒临崩溃的边缘,可他仍然固执地,死死守住自己的最后一丝倔强,仅仅闷哼一声。顾烨的眸色微微暗了暗。他以为苏澈会撑不住的,可现在看来,这个家伙的倔强,比他想象的更强烈。——真是麻烦。又一道电流落下,苏澈的背脊猛烈绷起,他的呼吸再一次被抽走,连带着心脏都被电流搅乱,仿佛整个人都要被撕裂。他的身体已经无法控制地抽搐着,四肢被束缚,甚至无法逃离这片痛苦的炼狱。可尽管如此,他仍然没有屈服,没有发出一丝哀求的声音。只是眼角有生理性的泪水涌出。“……”顾烨静静地看着,指尖摩挲着手中的遥控器,眸色越发幽深。这个人,还真是固执得让人……让人有些意外。让人有些……烦躁。本该是一次普通的惩罚,他本该只需要让苏澈学乖,然后彻底放下无谓的反抗。可现在,他却在这个人身上,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东西—一个明明已经濒临崩溃,却仍死死守住某种底线,不肯妥协的灵魂。他眯起眼,心底某个不愿承认的情绪悄然浮现。——这个家伙,比他想象的要棘手得多。又一轮电流袭来,苏澈的意识已然模糊,冷汗混合着泪水顺着发丝滑落,渗入颈窝。他的视线开始发黑,耳边的嗡鸣声仿佛一阵阵潮水,将他整个吞没。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彻底昏过去时,电流戛然而止。世界终于停止了扭曲,回归到寂静之中。苏澈的喘息声断断续续地回荡在戒室内,他的胸膛剧烈起伏,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撕裂喉管的灼痛。他的意识已经不清晰,甚至不记得自己撑到了第几次,可他知道一件事——惩罚没有结束。顾烨低头看着他,静了几秒,随即收起了手中的遥控器。“差不多了。”他的语气不轻不重,仿佛只是在评估某个实验的进程是否达到预期。阿默微微抬眸,看了看顾烨,似乎想说些什么,最终却只是默默低下头,没有吭声。戒室内弥漫着沉默的气息,只有苏澈急促的喘息声,在这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。顾烨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,久久未动。然后,他忽然轻笑了一声,声音极轻极浅,听不出情绪。“你让我有些意外。”苏澈无力地睁开眼,眼前的世界已经开始模糊,他看到的是站在他面前的顾烨,表情平静,眉目深邃,神色竟然……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。不是冷漠,也不是愤怒。更像是……某种难以琢磨的耐心和……玩味。他的大脑已经无法清晰思考,眼皮像是被灌了铅,沉重得几乎睁不开。身体敏感处还有止不住的痉挛。可就在他即将彻底陷入黑暗时,耳边传来了一道熟悉而令人胆寒的低语——“你很有趣,澈澈。”苏澈的身体被解开束缚,冰冷的电极片被粗暴地揭下,带走皮肤上刺骨的痛楚,也让他重新感受到四肢的自由。然而,被电击过的地方依旧泛着红肿的痕迹,像是烙印般提醒着他刚刚经历的折磨。那几处皮肤的感觉已经模糊,或是过度的疼痛,或是麻木的灼烧,让他不再清楚哪里还属于自己。他的嘴角还残留着刚才电击时留下的唾液,随着口中的异物被取出,连同他那屈辱的意识也被狠狠地拉回现实。苏澈低头,看着自己的身体。就在他意识到自己下面也失禁的时候,那种羞耻感铺天盖地地涌来,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冲上大脑,使他的脸颊到脖颈耳尖一片涨红。他的手颤抖着想要遮掩,却在碰触到自己时陡然一僵——这种状态,简直是……无法承受的侮辱。他的呼吸紊乱,几乎要窒息,而那双冷漠的目光则直勾勾地看着他,带着一丝欣赏,又带着几分残忍的戏谑。“让我数数……”顾烨的声音漫不经心地从头顶传来,仿佛是一种随意的调侃,带着一种掌控者的漫不经心,“一颗牙印,十下藤条。”他的声音缓缓地滑过苏澈的耳畔,低沉、冷酷,带着一丝刻意的悠闲,“八十下,比我想象的少了不少。澈澈,你真让我刮目相看。”苏澈没有力气去反驳,他的唇瓣干裂,气息微弱,仿佛刚从水池里捞出的落汤野猫。他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下一秒会发生什么,只能无力地瘫倒在座位上,像是破碎的瓷器,随时都会崩裂。顾烨的话语骤然一转,带着几分冷酷的味道,缓缓地砸落在他耳边:“你逃不过的,苏澈。”他的语调不疾不徐,却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沉稳,“阿默,阿影,选一个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轻柔地犹如在哄骗一只即将坠落深渊的蝴蝶,“我要你在这八十下内让他们舒服,否则……”苏澈猛地抬头,哪怕眼前的世界还有些模糊,他依然看清了顾烨眼中那种残酷的冷意。“什么时候他们舒服了爽了,我才会停。”顾烨微笑着,晃了晃不知何时拿在手里的藤条,语调温和。刹那间,血液仿佛冻结,苏澈瞳孔骤缩,脸色瞬间苍白。他不由自主地回头,看向跪在一旁的阿默和阿影。两人皆是低着头,未曾与他有丝毫眼神交流。可即便如此,苏澈仍能感受到他们紧绷的身躯,感受到他们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手指。他们都不愿被选中——毕竟,谁也不愿成为这场残忍游戏的牺牲品。苏澈的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,他的眼神在阿默和阿影之间来回游移,最终,他闭上眼,像是认命一般,缓缓地吐出一个名字:“我选……阿默。”阿默的身体猛然一僵,尽管他极力掩饰,但那一瞬间的颤抖依然被苏澈敏锐地捕捉到了。可这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,苏澈也没有选择的余地。“好,阿默,坐过来。”顾烨的声音依旧带着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从容,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场游戏,而他们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,随意摆弄,毫无选择权。阿默的动作很慢,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才挪动身子,他跪爬到苏澈身旁,然后缓缓地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。他的姿态服从,却带着一种微不可察的僵硬。苏澈知道,他避无可避。他缓慢地爬到阿默身前,目光微微颤动,试图从阿默的眼神里寻找一点宽慰,哪怕只是一点点。但阿默很快移开了目光,像是害怕被苏澈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情绪。那是一种深深的恐惧,一种彻底的绝望。顾烨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,发出清脆的声响,每一下都仿佛在催促着苏澈。他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,像是在欣赏一幅逐渐展开的画卷。藤条的冰冷触感突然抵上了苏澈的后腰,他的身体猛地一颤,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。阿默闭上了眼睛,缓缓张开了双腿,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,显得格外脆弱。而苏澈知道,他已经没有退路了。下一刻,藤条毫不留情地落下,清脆的鞭打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,皮肉被抽裂的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,一道道鲜红的痕迹瞬间浮现在苏澈的后背上。他的身体猛然一颤,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闷哼,可嘴上的动作却不敢停下。“很好。”顾烨轻声笑了笑,声音依旧温柔,“澈澈,你真的很乖。”但——这只是开始而已。随着藤条的每一次落下,苏澈的意识渐渐模糊,他的皮肤早已被抽得火辣辣的疼,每一寸都燃烧着炙热的灼痛感。而阿默的手紧紧地攥住衣角,他的眼睛依旧低垂着,像是害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画面。顾烨的笑意依旧温和,目光却冷得让人心悸。他俯下身,轻轻拍了拍苏澈的脸,声音轻柔得犹如情人的呢喃,却带着让人颤栗的寒意:“澈澈,疼吗?”苏澈强撑着睁开眼,冷冷地看着他。那一瞬间,他的眼神里没有屈服,没有妥协,甚至没有丝毫恐惧。只有赤裸裸的恨意。顾烨的笑意微微凝滞了一瞬,而后,眸色更深。“很好。”他轻声道,手中的藤条再次扬起,带着狠戾的力道,朝着苏澈的背部狠狠落下。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,痛苦蔓延至四肢百骸,几乎要将他吞没。这一夜,漫长无尽。深渊之下,黑暗无边。黑暗的房间里,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,仿佛连流动的空间都被禁锢。苏澈跪伏在地,浑身伤痕累累,汗水与血液混杂,浸湿了单薄的衣物。他的背部一片狼藉,新旧伤口交错叠加,皮肤如撕裂般灼痛,每一次微小的动作,都像是有无数把锋利的刀刃在他的身上游走。阿默僵直地坐着,整个人如同被抽去灵魂般呆滞。他的脸色惨白,双手死死攥紧裤角,身体的微微颤抖暴露了他此刻的惶恐。他不敢动,不敢呼吸,甚至不敢去看苏澈一眼——他害怕看到苏澈的眼神,害怕看到那双原本清亮的眸子里布满痛楚和屈辱。许是因为阿默本就内心充满了恐惧,又或许是因为苏澈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,他在忍受着剧痛的同时,无法避免地失去掌控,在不知不觉间咬上了几次阿默的脆弱之处。每一次,阿默的身体都剧烈地颤抖,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,他的牙关紧紧咬合,几乎发出细微的咯吱声。然而,他始终不敢动,只能强忍着痛楚,死死绷直了背脊。时间在此刻变得无比漫长。苏澈并未主动去看阿默,他此刻的意识已经逐渐模糊,眼前的景象一片恍惚,甚至连光影都变得不真实。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躯在剧痛中不受控制地颤抖,他的后背,那些还未愈合的伤口,如今早已再次裂开,温热的血液顺着肌肤缓缓流淌,渗透进破碎的衣物中,浸染成暗沉的血色。他清楚地知道,此刻自己的臀腿后背,恐怕已经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。然而,在这剧痛之中,他仍无法逃避。八十下早已抽完,可面前的人没有高潮,藤条便没有停下的理由。在痛楚的折磨下,他的眼前一片漆黑,耳边的嗡鸣声越来越大,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。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坚持下来的,甚至不清楚自己究竟承受了多少次冲击——他唯一能确定的是,他的身体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。顾烨站在一旁,手中握着已经带着他斑驳血迹的藤条,目光淡漠地俯视着眼前的一切,眼中没有丝毫怜悯,甚至带着一丝欣赏。仿佛这一切,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,而他,正是掌控规则的人。最终的暂停,还是因顾烨的不耐。倘若再继续下去,这场惩罚只怕是没有尽头。他缓缓停下手中的藤条,语气平静:“藤条先饶了你。”苏澈的呼吸一窒,指尖轻轻颤抖,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,每一寸肌肤都在抗议,每一根神经都在撕裂般地叫嚣着疼痛。但他知道,这绝非终结。“但你今天必须把阿默服侍好。”顾烨的声音不疾不徐,像是在宣判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。那一刻,苏澈仿佛终于被放逐到了绝望的边缘,他的身体摇摇欲坠,几乎连最后的支撑都要崩塌。汗水顺着脸颊滑落,混合着血液,在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光。然而,即便如此,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,面前的阿默,似乎微微松了一口气——或许是因为终于知道,藤条不再落下,而自己的敏感脆弱之处,也不会再被突如其来的啮咬所折磨。趁着阿默微微放松的一瞬间,苏澈凭借着最后的一丝意志力,缓缓低下头,再次含住了它。他混乱的思绪里,努力回忆着白天阿默曾教他的那些要点,一点一点地尝试,感受着嘴里之物逐渐变硬、变大。痛苦如潮水般淹没他,然而他已经无暇顾及。他只能继续,直到阿默的呼吸渐渐加重,直到他的身体微微僵直,直到最终,那股温热的液体涌入口腔,带着腥涩的气息,渗透进他的喉咙。这一刻,苏澈终于意识到——这漫长的黑夜,终于要结束了。“阿影,把阿默带回房。”命令声在苏澈的脑海中传来,仿佛隔着一层浓稠的水雾,遥远而空洞。他意识模糊,无法辨别周遭的一切,只能凭着最后一丝残存的意志颤抖着跪在地上。浑身都是难以抑制的痛楚,那种疼痛已经超越了皮肉,仿佛刻进了骨髓,成为了他存在的唯一实感。他的脑海里只有“疼”这个字眼,除此之外,什么都无力关心。阿默许是因长时间的坐姿和紧绷的神经而变得僵硬,他勉强站起身,却一个踉跄,身体无法控制地歪了一下,意外地触碰到了蜷缩在他脚边的苏澈。他下意识想扶稳自己,手便压在了苏澈的后背上。那片皮肤,刚刚被藤条肆虐,鲜红的鞭痕还在渗血,连空气拂过都犹如刀割。如今骤然被压住,尖锐刻骨的痛楚瞬间从脊柱蔓延至全身,犹如雷霆猛劈,炸裂开来。“呃——!”苏澈再也无法克制,身体猛地一颤,力气顷刻间被抽空,狠狠地扑倒在冰冷的地面。他的指尖痉挛般地蜷缩,喉咙间挤出破碎的呻吟。阿默也在瞬间缩回了手,仿佛被火焰灼伤了一般。他脸色发白,整个人僵硬得像雕像一般,眼睛下意识地向上瞟去,投向他的恐惧来源——顾烨。“对……对不起,对不起,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。”阿默惊恐地颤抖着,低声道歉,嗓音几乎破碎。“不要对我说,对苏澈。”顾烨的声音淡淡的,没有温度。阿默猛地一僵,旋即慌忙跪下,俯身向着地上仍在抽搐的苏澈,不停地喃喃道歉: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他的手微微伸出,想要扶起苏澈,然而在指尖触碰到苏澈肌肤的一瞬间,后者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,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一般,本能地蜷缩了一下。阿默犹豫着,又抬起头,怯怯地望向一直俯视着他们的顾烨,仿佛在等待命令。顾烨沉默了几秒,目光微微停驻在地上那副满是伤痕的脆弱身躯,似乎在衡量着什么,最终才淡漠地道:“跟阿影回房吧。”阿默像是终于得到了赦免,低着头快步退开,跟着阿影离去。戒室内重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,空气中只剩下苏澈沉重而破碎的喘息声,仿佛整个世界都随着他的呼吸起伏。他的胸口剧烈起伏,眼神空洞,像是溺水的人被丢在岸上,却再无挣扎的力气。“跪起来。”三个字,清晰,锐利,击碎了寂静。可地上的苏澈没有任何反应。他听见了,却无动于衷。他的脑海里满是绝望,他突然觉得,或许死了比活着更好,比每天都在这种羞辱和折磨中苟活要好得多。他的世界已经被顾烨彻底粉碎,每一日的存在都像是一场无尽的凌迟。他的骨头是空的,心是空的,连疼痛都快变得迟钝了。“我叫你,跪起来。聋了?”见苏澈仍然不动,顾烨的声音瞬间冷了几分。下一秒,藤条再次挥落,毫不留情地抽在苏澈大腿侧边,狠狠地打在那片已经血肉模糊的皮肤上。“啪——!”撕裂般的痛楚猛地炸开,带着火烧一般的灼痛,直冲脑海。苏澈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,但他仍旧不动,眼神涣散地望着地面,死死地咬着牙,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喘息。“我手上有分寸,打不死人。”顾烨的语气不变,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,“但我能让你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你在盘算什么?”他的话语精准地击中了苏澈内心最深处的想法,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。苏澈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,顾烨仿佛能看穿他的一切。他的一举一动,哪怕是一点点细微的情绪波动,都逃不过这个男人的眼睛。他那种洞察人心的能力可怕至极,也正是这份可怕的洞察力,让他把顾氏药业做到了这般地步。甚至,苏澈居然还能在此刻,想到这样无边无际的不相干问题。他内心苦笑了一下。但这丝苦笑还未彻底形成,又是一记藤条狠狠抽落,精准无误地打在了同一个位置!“啪——!”苏澈再也无法忍受,一声压抑已久的惨叫猛地从喉咙深处爆发出来,痛苦得声音都在发颤。“啊——!!”他整个人猛地向前趴去,身体本能地想要蜷缩起来,可他知道,自己不能。他咬紧牙关,硬生生撑着双臂,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,按着顾烨的要求,缓缓地、艰难地、颤抖着重新跪了起来。伤口崩裂的痛感让他的意识都开始模糊,汗水混着血液缓缓滑落,他的喘息急促而紊乱,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,连眼神都变得迷离。顾烨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苏澈,微微勾起唇角,嗓音依旧淡漠,如同高高在上的君王对待一只微不足道的棋子——“这才乖。”